贾康：结合财政政策贯彻平稳投资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贾康学术平台 Author 贾康
导读
以下为会议纪要：
我的发言主题是结合财政政策重点谈怎样贯彻中央“六稳”方针里的稳投资，这显然和整体经济生活的关联都非常密切。
新冠疫情爆发后，我们感受到全球受到疫情冲击所伴随的国家整体经济社会遭受严重冲击的严峻形势。在此严峻的宏观经济形势下，要深刻领会决策层反复强调的我国经济长期向好趋势不变的判断，以及在“六稳“之后又进一步提出的”六保“的方针。这实际上是对短期的应急要领和中长期如何继续推进中国的现代化，形成了一种中央层面的指导思路。
从中长期来看，中国的国民经济还有相当可观的发展韧性和增长空间，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用好成长性潜力空间，这就需要处理好投资的问题，在相关要领上作出正确的把握，并且在财政政策方面将其“稳投资”的相应功能尽可能充分发挥。
如果从经济学原理上来讲，过去在投资以及和投资形成对应关系或者说是有不同词义的消费方面，有不同的思路。古典经济学界很有影响的萨伊认为，鼓励投资是高明的政策，而鼓励消费是拙劣的政策。我认为他的看法带有偏激的色彩，对消费不是说不应该鼓励，不能简单地把鼓励消费认为是拙劣的，但是在原理层面，萨伊有其深刻之处，从我们这几年研究形成的新供给经济学认识框架来说，我们特别愿意强调的，就是要以有效的供给，来支持消费需求的实现和使其可持续性得到满足，那么就要顺理成章地讨论以有效投资形成有效供给的问题。
现实中，在中央2018年7月的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六稳”之后，直到现在提出“六保”，总的形势特征是趋于低迷和严峻；疫情冲击之下更是使得经济发展阶段的转换、贸易战的不良影响和疫情的冲击叠加为三种造成经济下行的力量，短期的疫情冲击是最主要的影响，使我们一季度的经济增速出现了几十年未有过的-6.8%；投资方面，一季度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同比下降了16.1%。然而，在具体结构上，“下降”是有区别的，比如说其中的房地产投资同比只下降了7.7%；在1至3月的演变过程中，3月已表现出状况改善；到一季度之后，1至4月、1至5月和1至6月投资的负增长在不断收窄，分别是-10.3%、-6.3%和-3.1%， 1至6月整个中国经济增速为-1.6%，而3-6月中国经济增速已超过3%。在这种情况下，稳投资作为六稳之一，我们要进一步寻求它对全局的支持作用，既要考虑稳投资短期的正面效应、更要特别注重它长期的重要意义和全局性的支持作用。
无论对投资的判断与认识高或低，关键的是投资本身绝对不是简单的增加投入量的问题。中国的投资如何在经济社会转轨过程中抓住以制度改革、机制创新使投资的结构得到优化、绩效和质量得到保证和提升的机会，这是中国最有实质意义的真问题。客观方面是我国经济增长的潜力相当可观，中国有效投融资的可选事项，在各地俯拾皆是，但是这几年投资相对的低迷确实给我们提出了警示——为什么经济有这样的成长空间，投资却疲软和低迷？民营企业投资在2016年年初以后就表现出明显的走低趋势，后来在领导人发表重要讲话及党中央、国务院出台一系列文件后才终于有所回升，但是这一两年又陷入震荡和回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幅始终处于比较低迷的状态。
在实际生活中，面对着从城市到乡村一系列有效投融资的建设项目，我们一定要注意将偏低的投资进行进一步提升。当下，面对疫情，首先要对于生产经营一线的企业，特别是大量的中小微企业、民营企业救急疏困，但救急疏困应该与其他可做的投资事项相结合。比如说我认为，面对今年已经多地发生的水患洪灾，我们要加快进行大江大河的治理、堤防加固和一系列海绵城市建设，以及配套的地下综合管道建设等等。对于这些需要大量资源运用的投资项目，应该抓紧部署，它既是当下我们扩大内需可选的事项，更是以这样的有效投融资实现未来中长期发展的重要举措——中国以基础设施硬件的优化升级来形成后续可持续发展后劲的同时，很多面临失业压力的社会成员，特别是我们所谓的“农民工”，如果没有就业机会就会无奈返回自己的老家，但是现在以工代赈他们就有了收入，这既对扩大内需有重大的意义，又对实现长期发展的优质资产支撑有重大的意义，而且在增加就业、改善中低端收入境况这一方面，可以很快见效，可谓一举多得
我们过去就有经验，一旦投资一个项目，35%到40%的资金比重将作为工资性支出的发放，随后立即会在消费方面体现出它的影响效应。消费显然是至关重要的，而且可以说，所有经济活动的出发点和归宿，应该落在满足人民美好生活的消费上面。但是从经济学的原理上讲，消费的可持续要基于经济实体活力的释放，居民对未来的乐观预期，以及在一定好的预期情况下伴有实在的收入提升，那么消费才可能长期在经济生活中产生我们所希望看到的正面效应。老百姓有钱可花，也敢花钱，就形成了一个我们的需求释放和供给互动之间可能的良性循环。
在消费方面，也不排除一些特定时期的刺激消费，像前段时间很多地方政府以补贴的方式帮助厂家促销的消费券，就是短期可选的刺激消费的政策措施。但长期来看如果我们一味只讲消费、忽视了投资对它的支撑，那么可持续性堪忧。有的学者只讲消费，特别强调：抓住消费中国的问题就迎刃而解，我认为那就容易走偏，因为只讲消费不讲有效投融资及其结构优化，这个消费就如无源之水、无本之墨，所以这个方面，财政需要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在今年的三箭齐发（赤字率抬高、发行特别国债、扩大地方专项债建设项目规模）有了更多资金可用的情况下，要在救急疏困的同时，积极考虑支持两新一重这种建设项目。特别地，地方专项债大幅度扩大其资金筹集规模后，是对应于一个个的所谓戴帽下达的建设项目，其中既有老基建也有新基建——有议论说地方专项债只做老基建，特别专项债只做新基建，我认为这个说法在实际生活中间显得认识僵化。实际生活中间的场景，经济社会投资发展，往往是一个具有全盘性的综合开发事务，开发资金往往难以做到在具体场景中泾渭分明。比如，新基建有数字中心、人工智能的中心，这种体现新基建的项目，匹配的新区有很多的以传统老基建必须解决的架桥修路、环境保护、商业网点、以及住宅、医院、学校等等项目。要形成拼盘项目、打包项目乃至连片开发项目，在财政支持方面，需要更多地注重形成高水平的顶层规划，把新基建和老基建放在一起，使他们相互融合、相得益彰，即需要有一个高水平经得住时间检验的开发规划；财政政策发力、使用资金的同时，也要落实规划先行、多规合一这样的合理通盘安排，来提高资金绩效。而且在资金的使用过程中间，我们要积极考虑跟市场机制兼容的一些创新机制，比如说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的PPP。政府的财力现在努力支持发展，但是毕竟有限。很多的新老基建项目，能够实现政府出很少的钱带动政府体外已经雄厚起来的民间资本、甚至包括外资；决不排除国有企业、以及我们现在积极鼓励的民营经济的投资一起来做这些有效投融资的建设项目。从我们中心区域大量要做的轨道交通、停车位、老旧小区的改造，以及很多的新区要做新基建跟数字经济发展所要形成的硬件支撑等等，所有这些开发，都应努力地通过和市场兼容的经济手段来寻求政府资金的放大效应、乘数效应。财政资金使用机制创新已有经验，在PPP上面，大家一定要树立信心：PPP不可能被叫停，前几年的调整合乎波浪式发展规律，大发展之后需要稳一稳，更多地强调规范性，所谓规范性就是阳光化、法治化、专业化。要积极地用PPP等，以及政府的产业引导基金实现放大效应，在支持稳投资的过程中，结合深化改革、创新机制，来扩大内需、优化结构，既应对当下的克服困难的现实需要，又衔接着我们经济社会复工复产对接到正常发展、对接到长远发展的后劲，排除万难继续发力于全面小康以后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争取2035年实现基本现代化的战略目标。
总之，以财政政策支持稳投资，除了现在可动用的资金以外，最主要的是在结构优化、绩效提升、机制创新等方面形成合力，把我们稳投资可用的资金，从各个方面动员起来，追求尽可能高水平的综合绩效，这是我想向各位汇报的基本的看法。
观点整理 贺涵
编辑 郭瑞华
责编 金天、蒋旭
监制 商倩、周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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